《陆训系总宗谱》即将面世

主题: 陆生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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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生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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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28 17:52:4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清末有人论述陆生楠案时候有如下议论,以论前史而获罪者,自陆生楠之狱始。自兹以往,非惟时事不敢论议,即陈古经世之书,亦不敢读矣。
  看这陆生楠案的时候应该与谢济世案一并起来研读,两案同时被新疆阿尔泰的顺承郡王锡保纠发,谢济世因私注经书杵怒雍正,陆生楠因所谓妄论往史也让雍正嫌恶。然而对两人的处置却是令人大跌眼镜的倏然有别的特别处理,其实在雍正眼里痛恨谢济世诽议程朱经学,恼怒他对康熙极其推崇的朱熹经学进行针砭、批驳,对于不满谢济世的妄言悖谬、大逆不道不亚于妄论故史的陆生楠,然而在处置的时候,却将陆生楠腰斩于市,将谢济世“绑缚以观”,意思就是让这谢济世亲自前往刑场观看陆生楠被杀头,此举显然是雍正的杀鸡儆猴之意,大概是想留谢济世一条命让他现身说法的去警示读书人不要妄言经史。然而谢济世毕竟不是一般的腐儒,也不是没有脊梁的被专制吓倒的孱头,乾隆重新将他招安后,他依然坚持既往观点,抨击言论钳制,最终再被罢官。
  陆生楠,广西人,举人出身,以军功迁授吴县知县。不知这陆生楠长成了一个什么怪模样当他头一次觐见雍正时候就被这皇帝觉得讨厌,大概是那种所谓生了天生反骨的人。觐见时雍正见他“应对滞讷,举动乖张”,便革除了他吴县知县的官职,让他留京学习办事,学业完满之后这陆生楠到工部任了一个相当于科级干部的工部主事,京官虽荣耀但远没有江南一带的县官实惠。不久再次觐见雍正,这次见雍正,这皇帝老儿依然觉得他傲慢不恭。陆生楠在所呈奏折上写有“五经四书中如‘惠迪吉’、‘从逆凶’,何以异于佛老”等句,雍正觉得是讽刺自己。雍正又得知他是广西人,是谢济世是同乡,而谢刚不久在弹劾田文静时候得罪过雍正,因而雍正认为陆生楠与谢济世等人是同党,于是说了句“平日必有与李绂、谢济世结为党援之处”。就此一言便把陆生楠革职,与谢济世一道也发配阿尔泰。
  在阿尔泰顺承郡王锡保的军营中,陆生楠与谢济世成了知交,惺惺相惜,两人都不甘没有见地的只是在训诂、考据方面埋头故纸堆,时不时的对经典经史之书发表不同于官方钦命的言论,在此期间谢济世著有《古本大学注》等学术著作,陆生楠也写下了《通鉴论》这史学论文。
  陆生楠的史学思想类似于明末的黄宗羲、王夫之一派的反专制论,推崇封建制,陆生楠在《通鉴论》中阐述对集权专制的观点说:“至于今害深祸烈,不可胜言,皆郡县之故。”,他又说,“圣人之世,以同寅协恭为治,若帝王寡人擅权而为,则奸邪不能尽锄,诈伪不能尽烛……大抵封建废而天下统于一,相既劳而不能深谋,君亦烦而不能无缺失”,一言切中集权专制的弊端,此论说显然具有朴素的分权制民主思想。
在国家兵役制度方面,陆生楠也推崇类似春秋时期封建形式的府兵制度,他说:“府兵之制,无事则耕于野,有事则命将出,师还则散兵于府,将归于卫,国无养兵之费,臣无专兵之患”,此论说更是言中了集权专制社会兵役制度的弊端,府兵制初形成于魏晋南北朝的西魏,西魏最初把以六镇鲜卑兵户为主的军队编制为12军,分别任命12个大将军统领。公元537年,宇文泰担任柱国大将军,总领12军。公元542年更置6军。次年,因邙山(今河南洛阳北)之役败于东魏,6军损失惨重,于是“广募关陇豪右,以增军旅”使鲜卑军人集团与关陇的地主豪强武装结合起来。此后至公元550年以前,又任命柱国大将军7人,并宇文泰为8柱国。但宇文泰乃军队最高统帅,都督中外军事,柱国之一的元欣则有名无实,故直接统领6军的是其他6柱国。6柱国各辖两位大将军,仍为12大将军。每位大将军辖两位开府,每开府领1军,共24军。每开府又辖两个仪同,每仪同领1团,共48团。这就是府兵制的组织系统。府兵制创立之初,府兵由六镇鲜卑军人和关陇豪右组成,并非一般平民。府兵另立军籍,不入民户,不承担国家赋税徭役,实行轮番宿卫和训练,公元573年,隋朝改府兵军士称“侍官”,始募百姓充当。公元590年,隋文帝下诏规定:“凡是军人,可悉属州县,垦田籍帐,一与民同。”。府兵制遂与均田制结合成为兵农合一的制度,府兵制是与东罗马帝国中期的军区制相类似的一种防御兵役制度。
  雍正七年,顺承君王锡保从谢济世、陆生楠所著的文字中搜查出所谓妄言悖谬、大逆不道、狂悖讪谤等言论将他们的著书呈奏给雍正,雍正看后大怒,雍正说:“据顺承郡王锡保奏在军前效力之陆生楠,细书《通鉴论》七十篇,抗愤不平之语甚多。其论封建之利,言词更属狂悖,显系非议时政。陆生楠由广西举人部选江南吴县知县,朕览其履历奏折,前惟颂圣浮词,中间不过腐烂时文,无一语近于直言规正,亦无一事切于国计民生。而倨傲诞妄之气,溢于言词。知其人必非醇谨,及至引见之时,举动乖张。朕将伊折内之语诘问数条,陆生楠总默然不能对,但闻朕教训。转多愤懑之色。彼时将伊扣缺,令以主事试用。盖以其人或小有才,令其在京办事学习,以冀悛改也。后伊改授工部主事,引见时,不惟毫无敬畏,且傲慢不恭。显然逆抗,形于词色。夫主事职列部曹,外任知县,历俸多年,或卓异行取,始得升补。而陆生楠以边方举人筮仕之初,即膺兹职,尚何负于伊,而伊竟敢怼及君父乎?伊系广西人,平日必有与李绂、谢济世结为党援之处,故敢如此。是以将伊革职,发往军前与谢济世同时效力。一则令其观满州尊君亲上之心,如此其谨懔。一则令其观我朝兵营之制,如此其整严。一则令其观各蒙古部落熙皞醇朴之风,如此其诚实。庶冀伊等化去私邪,勉于自新之路。”。雍正又说,“讵意陆生楠素怀逆心,毫无悔悟。怙恶之念愈深,奸慝之情益固。借托古人之事几,诬引古人之言论,以泄一己不平之怨怒,肆无忌惮,议论横生,至于此极也。前锡保起行之时,朕谕以军前效力之汉官等,果能安静守法,自知罪过,则皆可贷其前愆,开予自新。或有私自著作,怨怼罔上者,亦未可定。今果得陆生楠所著之书,悖逆之情,尽行败露。其论封建,云“封建之制,古圣人万世无弊之良规。废之为害,不循其制亦为害。至于今害深祸烈,不可胜言。皆郡县之故”等语。古人之有封建,原非以其制为尽善,而特创此以驾驭天下也。洪荒之世,声教未通,各君其国,各子其民。有圣人首出,则天下之众,莫不尊亲。而圣人即各因其世守封之,亦众建亲贤以参错其间。盖时势如此,虽欲统一之而不能也。夏禹涂山之会,执玉帛者万国。周武王孟津之役,来会者八百侯国。岂非夏后周王之所封建乎?孔子曰:“天下有道,则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孟子曰:“天下恶乎定?定于一。”孔子、孟子,深见春秋战国诸侯战争之流弊,其言已启一统之先几矣。至秦始皇统合六国,制天下以郡县,自汉以来,遂为定制。盖三代以前,诸侯分有土地,天子不得而私,故以封建为功。秦汉之后,土地属之天子,一封建便多私心,故以郡县为功。唐柳宗元谓公天下自秦始,宋苏轼谓封建者争之端,皆确有所见而云然也。且中国之郡县,亦犹各蒙古之有部落耳。历代以来,各蒙古自为雄长,亦互相战争。至元太祖之世,始成一统。历前明二百余年,我太祖高皇帝开基东土,遐迩率服,而各蒙古又复望风归顺。咸凛正朔,以迄于今。是中国之一统,始于秦,塞外之一统始于元,而极盛于我朝。自古中外一家,幅员极广,未有如我朝者也。至若贾谊、晁错,欲削弱诸侯,乃虑分封之失而欲一之,非以郡县为失而欲分之也。李泌因藩镇之兵连祸结,思以封建为自固之谋,岂尝谓三代之制必可复乎?今六合成大一统之天下。东西南朔,声教所被,莫不尊亲。而陆生楠云:“以郡县之故,至于今害深祸烈,不可胜言。”试问今日之祸害何在?陆生楠能明指之乎?大凡叛逆之人,如吕留良、曾静、陆生楠之流,皆以宜复封建为言。盖此种悖乱之人,自知奸恶倾邪,不容于乡国,思欲效策士游说之风,意谓封建行,则此国不用,可去之他国。殊不知狂肆逆恶如陆生楠之流,实天下所不容也。又云“圣人之世,以同寅协工为治。后世天下至大,事繁人多,奸邪不能尽涤,诈伪不能尽烛。大抵封建废而天下统于一。相既劳而不能深谋,君亦烦而不能无缺失。始皇一片私心,流毒万世”等语。同寅协工,固为治之要。至于知人任相,惟在人君之明哲。汉唐以来,有贤君图治于上,则必有良将助治于下,岂万世无一知人之主乎?且同寅协工之道,于封建何与?陆生楠肆意妄言,支离缪戾,至于如此。其言建储也,借引汉武帝戾太子事,发论云“储贰不宜干预外事,且必更使通晓此等危机”等语。书有教胄子之文,礼有文王世子之篇。仪义明备,教戒周详。凡以养成德性,欲其学于古训。深知民情物理之微,周知人间疾苦,稼穑艰难之故,岂可禁之不闻外事乎?至于父子天性,家国一理,惟有至诚至敬,可以为事亲之道,危机之说,岂人子所忍形于言存诸心者乎?设使江充掘蛊之时,太子能居易俟命。不诈出武库兵,发长乐卫,则决不至有湖城之难。是戾太子之祸,正由于晓危机也。又陆生楠云“有天下者不可以无本之治治之”等语,其意借钩弋宫尧母门之事,以讥本朝之不早建储贰。夫建储之事,乃宗庙社稷之业所关,天下苍生万民之命所系也。倘不加慎重,而所立不得其人,其后不易之而不可,欲易之而不可,以至激为多故者,前代史册,历历可稽。孟子曰:“为天下得人者谓之仁。”又曰:“为天下得人难。”言主器之重,必得其人。足以承先启后者,然后可以付之也。我朝太祖高皇帝开创以来,未尝预建储位。而我太宗文皇帝继位丕承,恢宏大烈。世祖章皇帝绍业膺图,抚有中夏。圣祖仁皇帝深仁厚泽,御宇绵长。凡我朝圣圣相承,皆未由先正青宫而后践天位。乃开万世无疆之基业,锡亿兆臣民之洪庥。逮朕缵登大宝,重熙累洽之盛统。七年以来,中外乂安。是我朝国本至深至厚者,愚人固不能知也。昔宋孝宗时虞允文请早建储贰,孝宗曰:“恐储位既正,人性易骄,即自纵逸,不勤于学,寝有失德,所以未建者,庶几无后悔耳。”孝宗尚知立储之不易,况我圣哲高远之见,十倍于孝宗乎?如陆生楠借汉武之事以讥刺者,实为弥天不可赦之罪人也。其论制也,则称唐之府兵云:“李泌为德宗历叙府兵兴废之由,府兵既废,祸乱遂生。至今为梗,上陵下替。”又云“府兵之制,国无养兵之费,臣无专兵之患”等语。唐初府兵之制,本于北周苏绰之仪,其后变为彍骑,乃府兵废驰,不得不出于召募也。德宗之世,召募者多市人不可用,故欲复府兵之法,然其时亦竟不能复。孔子曰:“以不教民战,是谓弃之。”无事耕种之农,岂能娴于武备?有事征发之扰,岂能兼顾农桑?以此为制,不但弃其兵,并弃其民矣。古者六乡六遂之法,远不可稽。后世民以养兵,兵以卫民,彼此相资。唐宋以来,法制渐详,军农实称两便。安有惜养兵之费,而弃不教之民者乎?本朝设立八旗,京师重地,禁旅云屯,又有巡抚三营,以诘奸禁暴。外省分设驻防将军,以及提镇。内外相维,训谏甚备。无事则分处什伍,兵不扰民。有事则整旅出疆,兵以卫民。此万古之良法。今八十年来,太平无事。老耆以寿终,幼孤得遂长,孰非兵防卫守之力哉?民间虽有正供以佐军糈,然所出仅百分中之一耳,其得养兵之利也多矣。而陆生楠之为此说者,盖其怀蓄逆乱之心,郁不得逞,故以国无养兵之费,以摇动人听,冀或更制以紊乱军政。所谓执左道以乱政,言伪学非以疑众者,王法之所不宥也。其论隋炀帝,云“后之君臣,倘非天幸,其不为隋之君臣者几希”等语。隋文帝以勤学节俭为治,史称其仓库实而法令行。至隋炀帝以骄奢淫佚,自取败亡,非可诿之于天也。后之人主,不为炀帝之行,岂至有炀帝之祸?又何为而望天幸乎?陆生楠之意又何指也?其论人主,云“人愈尊,权愈重,则身愈危,祸愈烈。盖可以生人杀人赏人罚人,则我志必疏,而人之畏之者必愈甚。人虽怒之而不敢泄,欲报之而不敢轻,故其蓄必深,其发必毒”等语,人主身为天子,富有四海。自尧舜禹汤以来,一人有庆,兆民赖之,岂有位尊而即危祸者乎?至于生杀赏罚,人主皆奉天命天讨以行之。其生杀赏罚者,皆其人之自取耳。朕临御以来,日理万几,皆奉若天道。因物以付,未尝以己意生杀人赏罚人。而陆生楠为畏之怒之报之之说。试问在廷诸臣,朕自雍正以来,曾以藩邸旧人而擢用者何人?曾因当时宿怨而治罪者何人?且朕从前与外廷之人,毫无恩怨,又何所庸其畏,何所庸其怒,何所庸其报哉?且云蓄必深,发必毒,此陆生楠指阿其那等而言,抑陆生楠自蓄此心也?何其那等各案,内外臣工之所共知,无俟朕再为告谕。
 楼主| 发表于 2010-11-28 17:53:14 | 显示全部楼层
陆生楠亦身列仕籍,岂无见闻而为此论?其狂悖恶乱,不亦甚乎?又云:“虽怒之而不敢泄,欲报之而不敢轻。”乃陆生楠自述其心也明矣。虽蓄怒而不敢显言,是以托于论列通鉴。以微泄其愤,又怨而欲报,欲报而不能,但以身为祸烈等语,肆为咒诅。其逆谋发露,公然形于纸笔矣.
其论相臣,云“当用首相一人,首相奸谄误国。许凡欲效忠者,皆得密奏。即或不当,亦不得使相臣知之”等语。夫从来不废密奏者。原欲周知天下之利弊,无专令参揭相臣之理。况尊贤之道,最要在于去谗。敬大臣之道,在于官盛任使。君臣一德一心,乃为元首股肱之义。是以择相之道,惟在得人。若既得其人,而又使人密奏。且奏或不当,而犹多方掩饰。是窥伺挟诈,教人以谗慝而招人以排陷也。且臣相果属憸邪,便当露章宣奏,而群小故为排沮。或欲动摇大臣,或从门户起见,人主自宜分别是非,以定邪正,岂可调停和处于其间乎?又云“因言固可知人,斩听亦有失人。听言不厌其广,广则庶几无壅。择言不厌其审,审则庶几无误”等语。舜命禹曰:“无稽之言勿听,勿询之谋勿庸。”召公奭告武王曰:“言以道接。”朕于人言必决之以理,揆之以情,未尝拒人之言,亦未尝轻听人言,此内外臣工所共知者,陆生楠何为而有此讥议乎?又云“为君为臣,莫要于知人而立大本,不徒在政迹,然亦不可无术相防”等语。君臣之间,岂容丝毫权术乎?三载考绩,必以政事为据。若不以政迹,人亦何由而知耶?其论王安石,云“贤才尽屏,咨谋尽废,而己不以为非,人君亦不知人之非,则并圣贤之作用气象而不知”等语。圣人廓然大公,物来顺应,有何作用乎?宋神宗锐意求治,而安石任意更张,其失在于作用明矣。又云“笃恭而天下平之言,彼固未之见;知天知人之言,彼似未之闻也。人无圣学能文章,不安平庸,鲜不为安石者”等语。安石之误国,在于不引其君于当道。非谓知天知人,惟有端居深拱,静默无为。笃恭于无声无臭之表,而遂可使天下平也。故夫笃恭而天下平者,正由敬信劝威之道,而极言其效如此。非百务尽隳,上下暌绝而后可为治也。其文词议论,险怪背谬,无理之甚。又其论无为之治,云“虽有忧勤,不离身心。虽有国事,亦第存乎纳领。不人人而察,但察铨选之任。不事事而理,止理付元之人。察言动,谨几微,防谗间,虑疏虞,忧盛危明,防微杜渐而已。至若笾豆之事,则有司存”等语。从古圣帝明王之道,未有不以勤劳自励,而以逸乐无为为治者也。是以治天下莫大于用人理财二端。理财一事,自应付之臣下。至用人之权,不可旁落。今试以铨选之权付之大臣,大臣敢膺此任乎?无论稍存容私徇情之见者,固不可一日当此重任,即秉公持正之人,于同舍黜陟之际,不为怨府,即为祸源矣。至若懋昭令德,克勤小物,不泄迩,不忘远,古训昭然。汉宣帝综核名实,治理一新。光武务勤吏治。唐太宗书守令姓名于御屏,朝夕省览。古来贤主,未有不本于勤劳者,岂可以用人大节,为笾豆之事,置之不问也?又云“绛度教谏,异镈顺从,是以陷于朋比而不知。盖有圣功,即有王道,使徒明而不学,则人欲盛而天理微。固不能有三代之事功。至力衰而志隳,未有能如其初”等语。夫嘉谋嘉猷,入告于尔后,乃朕日所望于大小臣工者。即位以来,时时谕令诸臣,以忠言谠论,面折廷诤。凡内外诸臣条陈政务,有当理而可行者,必令廷臣详议施行,并未尝拒谏诤而喜顺从也,至于人臣朋比,历代有之。有以阿谀谄附为朋比,亦有似倾险幸直为朋比,如汉之梁窦,唐之牛李,宋之绍述,明之门户是也。若唐虞之世,盈廷师济,一德一心,谓之朋比可乎?以上皆陆生楠论断通鉴中语,朕指出数条如此。陆生楠生当盛世,服习诗书,身叨乙榜,赴选朝官。非若曾静之僻处深山旷野,不知天高地厚,冥顽不灵之人也。且观其人,未尝不小有才。谓宜感恩戴德,勉恩报效,而乃怀不逞之邪心。于进身筮仕之时,肆无稽之横议;于政教修明之日,对越大廷,则暴戾恣睢之气,形于词色;远逐边塞,则猖狂怪诞之说,任意发舒。其意专以摇惑众心,扰乱政纪为务。朕实不知其怨望何自而生,愤懑何自而积。此真逆性由于夙成,狡恶因之纷起。诚不知天命而小畏,小人中之尤无忌惮者也。
  雍正给陆生楠定下了这样的罪名:“陆生楠,罪大恶极,情无可逭。朕意欲将陆生楠于军前正法,以为人臣怀怨诬讪者之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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