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训系总宗谱》即将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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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肩担道义 妙手著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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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8 21:14:2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宇鹰 于 2010-12-8 21:35 编辑

铁肩担道义  妙手著文章
——走进陆蠡故居

陆树栋

“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这句话用在革命英烈、散文家陆蠡身上,可谓恰如其分。

陆蠡(1908-1942),原名陆考源,字圣泉,笔名陆蠡、卢蠡、陆敏、大角、梦悟等。浙江省天台县平桥镇岩头下村人,生于清光绪三十四年四月十七,1942年7月被日寇杀害,时年34岁。陆蠡牺牲后,留给我们三本薄薄的却又沉甸甸的散文集《海星》、《竹刀》、《囚绿记》,还有《葛莱齐拉》、《烟》、《罗亭》等译著和未曾成书的手稿、遗作,为中国文学史添上沉重的、别人无法替代的闪光一笔。

寒碜故居

2002年年底,宁波同学来电,说元旦相约几十位文友前来天台瞻仰陆蠡故居,要我做导游并提供资料。陆蠡是我同村人,同宗又同辈。为同学做导游,义不容辞,然手头资料却匮乏得很,于是决定趁双休日回老家采风,这是我自改革开放后第一次走进陆蠡故居。

老家浙江省天台县平桥镇定型于五代后梁,兴盛于元末明初,母亲河始丰溪横贯镇区,与路桥、杜桥一起成为闻名遐迩的“台州三桥”。商贾云集,厂店林立,以全国最大的筛网滤布集散市场而名闻遐迩。

陆蠡故居就坐落在平桥镇始丰溪畔的下街村岩头下自然村,坐北朝南,是一座古老的二层三合院,正屋五间和东、西厢房各三间,围成一不大不小的院子。这个院子在“大跃进”年代曾是整个岩头下村的公共食堂。那时我还在上小学,小小年纪的心目中只认为这个公共食堂还是蛮有气派的,却不知道这里会走出陆蠡这么一位伟大的革命英烈、文化名人。

行近故居,见天台县人民政府的“重点文物保护”石碑竖立门右,心感十分欣慰。然跨进台门,却被寂寞而寒碜的景象所惊呆。院子里蒿草没膝,屋内蛛网尘封,墙残阶断,台门门板也不知去向了。尤其两间东厢房分明曾遭火焚,其中一间片瓦无存,另一间靠着一些焦黑的梁、柱、门、窗苦苦支撑,摇摇欲坠。

怀着凝重的思绪,走过陆蠡故居吱嘎作响的木板楼梯,轻抚破残的墙壁与门楣,静坐在木格花窗下的断阶上,一派沉郁。门前的苦楝树枝在天空中划出一条枯黄的创痕,在故居的屋顶上落下重重的铅灰色。翠绿的羊芭藤爬满外墙并探身窗内,不由想起陆蠡的散文名篇《囚绿记》……

须臾,拥进十几位上海游客,一阵“嚓嚓”声,摄去不堪目睹的故居照片,摇头叹息而去。直羞得我这个天台人面红耳赤、无地自容。同行的村民说:“近几年来看陆蠡老房子的外地人很多,北京、天津、上海、杭州的都有,就是天台本地人来得少。”

走访下街村委会,村干部不在。碰见老人协会负责人谈及此事。他说:“村里也有难处。陆蠡有女儿、侄儿,县、镇有领导,如何规划、设计、保护故居,不是村里能作得了主的,何况房子的产权也不属于村里。”

事后了解到,这座三合院是上世纪三十年代陆蠡在上海文化生活出版社工作后营造的,带有上海石库门的建筑风格。该房子建成后没几年,陆蠡就遇害了。上世纪四十年代,曾有国民党长江部队某部驻扎于此,墙上依稀可见他们涂写的标语“博爱精神”。解放初,陆蠡的父亲陆宗兰把东、西各三间厢房送给经火灾后的三四户邻舍居住,土改时其产权也登在这几户邻舍的名下,正屋五间的产权则归陆蠡之女陆莲英。

陆蠡小时候,其实生活在故居前不远处的另一幢三合院中,称之为“陆蠡祖居”。按理说,凡陆蠡生活过的老房子都可算陆蠡故居,但因有两处房子且产权归属不同,现在似乎约定俗成,称一处为“故居”,称另一处为“祖居”了。

陆蠡祖居位于陆蠡故居南面,也是个二层三合院,坐西朝东,大门外是一条不足1米宽的小弄堂,大门门额石匾上书“瑞气东临”四个遒劲的大字,据说是陆蠡父亲的手笔。他的父亲是当地的乡村名儒,陆蠡自幼得其文化熏陶,获益匪浅。祖居是陆蠡祖辈盖的,其式样与我们天台的古民居“独个道地”无异。大概是因为地处面东的小山坡上,其正屋地基比两厢地基高1米多,形成自己的特色,我们天台人称之为“高沿头”。元宵节站在“高沿头”看院子里舞龙、舞狮子,其惬意无以言表。

祖居是陆蠡的出生地,也是陆蠡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在陆蠡的散文中随处可见祖居的影子,如《灯》、《麦场》、《元宵》、《窗帘》等,不胜枚举。 陆蠡与妻子余小妹的洞房就在那厢房里。余小妹为平桥镇西余村人,为陆蠡的表姐,其婚姻是父母包办的。虽然婚前双方都不甚了解,但婚后夫妻互敬互爱夫唱妇随美满和谐并育有一女。小妹夭亡后,陆蠡痛不欲生,日夜思念,情到浓处,辄在旧杂志的空白处写些只言片语以志缅怀,文字情真意切,痛彻肺腑,读来潸然泪下。

早几年,祖居一直由陆蠡的两个弟弟及其后人居住着(产权属他们),现在他们搬出去住新屋了,铁将军把门也有好些年了。

祖居南面百来米处就是天台的母亲河始丰溪,溪水明洁而活泼,水底堆着一颗颗圆卵石,上面长满毛茸茸的绿苔。阳光投射在磊磊的石面,泛出金黄的光圈。赤足过水,足心抵在卵石上,非痛非痒,你会自然地将足趾拳曲拢来。“你看这溪流曲折,在转角的岩壁之下汇成深潭。潭中有很大的鱼,一种有粗的鳞,红的鳍,绿的眼,金黄的腹和青黑的背,是极活泼的鱼,我们叫做‘将军’,在水中是无敌的,一出水便立刻死了,这颇合于英雄的本色。这潭里的鱼虽肥且多,可是不许捞捕,岩上不是镌着‘放生’的大字么?”(陆蠡散文《溪》)这是陆蠡游泳过的村边深潭,叫做“平头潭”。现在经治溪打坝始丰溪已南移好几百米,平头潭也已淤塞殆尽了。昔日芦花飞舞、鸥雁鸣和、沙柳成丛、野狼出没的荒滩已变身宽28米的大街和街两旁鳞次栉比的高楼,陆蠡笔下的母亲河亦是此景只待成追忆了。

有些纪念陆蠡的文章把“陆蠡故居”与“陆蠡祖居”混为一谈,说什么故居中那间房子是陆蠡的出生地,那间房子是陆蠡上学的私塾等等。要知在陆蠡出生和读私塾时,陆蠡故居还没盖起来呢。究其原因,是有的人到平镇后只看到陆蠡故居而没看到陆蠡祖居,因而造成张冠李戴的错误,也有的人听当地不知情者乱讲,信以为真而随手写到文章中去,因而造成以讹传讹的错误。

故乡的有识之士和文化人曾多次呼吁修复陆蠡故居,以之作为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县里、镇里和村里也都有这个意向。尤其是2008年,时逢陆蠡诞辰100周年,县里召开了陆蠡诞辰100周年纪念会,省、市文化界领导和县领导出席会议;县文联出了《缅怀陆蠡》一书,《天台山》刊出了陆蠡专辑,内容涉及许多鲜为人知的陆蠡资料,如陆蠡手稿和陆蠡拍摄的照片;平桥镇与下街村在陆氏宗祠两厢布置了陆蠡纪念馆,现已接待数万前来参观的文化人和中小学生;可惜对于修复陆蠡故居,虽然有关各方都作了很大努力想促成其事,却因种种原因而未能成功,实在令人遗憾。真不知陆蠡故居何时能得以修复?
而始料未及的是,2002年的陆蠡故居之行,却成为我七八年来潜心研究陆蠡和陆蠡散文的动力。从此,一个有血有肉的陆蠡慢慢地走进我的心扉,深深的敬意油然而生。


神童陆蠡

当陆蠡4岁时,就对读书有着浓厚的兴趣。那年元宵节,他要姐姐背着去看灯会。来到祠堂大门口,他竟然对着祠堂大门上方高悬的匾额,高声朗读出来,一旁的大人们听了啧啧称奇:这小娃娃大概从娘肚里出来便识字了吧。

元宵过后,他便嚷着要跟姐姐上私塾读书。父亲拗不过他,只好征得老师同意,让他跟随姐姐到学校,当个非正式学生。几天以后,老师让学生背课文,正式的学生竟然没有一个能背得上来,老师正想光火发话,小陆蠡却小手一举,说:“先生,我会背。”老师一看这小不点站着还没桌面高,将信将疑地说:“你试试看。”小陆蠡小脑袋一晃,抖擞精神,咿哩哇啦,一字不差地背了出来。同学们听了大吃一惊,不由刮目相看,老师也马上收他为正式学生。

父亲见他资质聪慧,记忆力过人,就着意加以培育。因而对他要求很高,日常督促功课甚为严厉,指定要背的课文,要一字不差地背出来,还规定:背错一个字,打一记手心。小陆蠡挨了打,母亲很心疼,但又不好当父亲面劝阻,便在背地里暗示他背错后赶快逃走,免遭责罚。而陆蠡总是不肯躲开,心甘情愿地接受责罚,还坦然地说:“爸爸要求严,是为了我好。”

后来父亲又教他作对联,有时出题要他作,有时写出上联要他对下联。陆蠡在正式入小学前,已能做出对仗工整的对联。比如父亲出上联“白岭白鸡啼白昼”给他,他沉思片刻,即以“黄岩黄犬吠黄昏”对上,对得十分工整贴切,喜得在场的二姐抱着他在地上转了三圈。

陆蠡七岁时,进入平镇文溪义学读书。

翌年正月的一天,县太爷到义学巡视。在校长处见到他的作文,颇为惊奇,不信是八岁儿童所作,当即叫来面试。先拿出《古文观止》让他读,小陆蠡欣然领命,一路朗朗上口读了下去。县太爷惊呼:“神!神!”接着便以《元宵佳节》命题,让他作文,小陆蠡不假思索,挥笔疾书,一篇元宵佳作转眼间一挥而就,结尾处还借题发挥:“时乎!时乎!时不再来,安有明年洪宪之佳宵?”矛头直指当年袁世凯窃国称帝丑行。县太爷又惊呼道:“神!神!真乃神童也!”立即掏出24块银元作为奖励。陆蠡恭敬地接过银元,如数交给校长,请他为学校做书橱,令全校师生大为敬仰。自此之后,“神童”之称闻名乡里。邻居长辈见了他,总是亲昵地逗着他说:“泉,文章做一篇看看。”

陆蠡在十二岁的那一年,读完了高小课程。此时乡间的教学已满足不了他的求知欲望。翌年春天,他随同本地耶稣堂邵先生,穿着草鞋,背着行李和书籍,跋山涉水,远离家乡,步行二百余公里到省城杭州求学(当时天台到杭州不通汽车)。先入教会学堂蕙兰中学补习英语,第二年跨越初中,直接考入之江大学附属高中部,后又考入之江大学机械系和上海劳动大学就读。从此,他离开父母的身边,踏上短暂而又坎坷的人生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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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坛新星

1935年,吴朗西和巴金等在上海创办文化生活出版社,陆蠡辞去上海立达学园数理化教师职务,入文化生活出版社当了编辑。此时的陆蠡,已通晓中、英、俄、日、法五国文字和世界语。进出版社后,他与巴金、丽尼、许天虹等作家的交往更加密切,这对他的写作、翻译有着显著的促进和提高。自此,他的文学生涯出现了新的面貌。

1936年至1940年,短短4年时间,他的散文集《海星》、《竹刀》、《囚绿记》和译著《葛莱齐拉》(拉马丁著)、《罗亭》(屠格涅夫著)、《烟》(屠格涅夫著)相继出版,在文学界引起轰动,誉其为“一颗耀眼的文学新星”。

陆蠡的艺术成就主要表现在他的散文创作上。作为陆蠡的同乡,读他的作品,最大的感受是被字里行间的乡情所濡染。

他描绘了故乡可爱的山水。这里有几百里绵亘的大山,羊肠山路用细密的整齐的石级铺成。峭壁千仞,下临深谷,飞瀑自天而下。林叶的荫翳,掩蔽了天日。藤萝缠绕着树枝,悬崖上长着吊兰,山民们在耳朵沿搁着山茶从下面穿过。这便是榛榛莽莽的天台山。他娴熟故乡的民俗,忘不了元宵的热闹和欢乐。鞭炮、鼓钹、云板、拳术、刀剑、棍棒,随着舞狮舞龙的队伍,不受任何限制地在各家庭院表演。他如数家珍般介绍着古老的器物。那佛龛似的金漆大木床,床额讲究到好几重,上面雕着填青的“松鼠偷葡萄”,枕窗上雕着状元和美女,还有“如意和合”、“喜鹊衔梅”。 那乡间通常用的芯油灯,灯碟用生铁铸成,小碗口大,注入芯油,平常浸两根灯芯,一端露二分长,点火即明。

陆蠡的散文,最打动人心的还是那些命运多舛的老乡形象。

那年仅15岁守着急水滩头午夜碓声的童养媳(《水礁》),却在一个将近除夕的冬夜里,被石杵卷进臼里,和糕饼粉捣成了肉酱。一位无名青年(《竹刀》),为了山民的利益将竹刀深插进奸商的肚子里,在县衙大堂上又将竹刀插入自己的手臂,说:“便是这样。”

二伯伯和林伯伯(《灯》)总在天黑后去邻家闲谈,不厌其烦地重复流传不知几十百年的话题。“他们谈到村前,谈到屋后,谈到街头,谈到巷尾。真不知他们从哪里得到许多消息。”一边谈,一边“丝丝”地抽旱烟。两位伯伯都有自信力,知道“蟹血灯芯灰”的来历,不止一次地津津乐道。

还有那摇着碾米机做工的《哑子》,《庙宿》中邂逅憔悴的堂姐,《嫁衣》通红的迎亲队伍和古屋腾起的火光,更有《私塾师》兰畦先生疲于奔命的瘦弱背影……一个个人物,一个个场景,如电影蒙太奇般在风雨中映现。

在外敌入侵,国家民族危亡的关头,陆蠡毅然地拿起手中的笔向日寇宣战。

散文名篇《囚绿记》以一棵长青藤作为祖国命运的象征,抒写中华民族不畏强暴的忠魂,寄托祖国获得自由、复兴的热切期盼。《池影》开篇有一段独白:“我天天被愤怒所袭击,天天受新闻纸上消息的折磨:异族的侵凌,祖国蒙极大的羞辱,正义在强权下屈服,理性被残暴所替代……我天天受着无形的鞭挞,我变成暴躁、易怒、态度失控……”这种自省自察,完全是一颗炽烈而又被压抑着的爱国心怒涛般的倾泻与咆哮。正是这种急待迸发的思绪情怀,为他以后的英勇就义埋下伏笔。

《覆巢》和《秋稼》,是陆蠡写的仅有的两篇小说。这两篇小说都是抗战题材,不仅反映了日寇蹂躏下民众的苦难,激发国人对日本鬼子的同仇敌忾,还成为控诉日寇侵华暴行的纪实文字,在早期的抗战文学中有着一定的影响和地位。

陆蠡的文章朴实无华,蕴藉深沉,既反映出故乡天台的神秀山水、风土习俗,也有着作家寂寞深思的身影;既诅咒、揭露旧社会的黑暗和愚昧,也隐喻、赞美民族危亡关头的浩然正气。在现代文学的百花园中,陆蠡是以夺目的光彩和独特的风格著称的。


宁死不屈

陆蠡在文化生活出版社,既当编辑,又做校对、会计……除了社内的事认真在干,对作者、读者、朋友或学生相托的事,也是热情负责地去做,从不推诿。“八•一三”抗战后,巴金、吴朗西赴内地,陆蠡留沪主持文化生活出版社工作,并于一九三八年创办科学、文化综合性半月刊《少年读物》。

作家靳以,抗战爆发后去了重庆,花了3年工夫写成以抗日救亡为题材的45万言的小说《前夕》。因当地出版印刷条件太差,就写信到当时还是“孤岛”的上海,征询能否在文化生活出版社出书。陆蠡满口应允,并寄来亲手设计的该书封面草图。靳以备受鼓舞,赶忙发动亲友火速誊写书稿,硬是将《前夕》从头到尾另外抄了一份。然后又一页页装进航空信封,先后装了200封,全部依次编号。为了防止敌伪检查扣压,发信人和收信人都不断更换假名;而且经常易地分寄,每天只寄三五封。就这样,一边抄一边寄。用了几个月的工夫,这部篇幅浩瀚的书稿被化整为零,源源不断地寄到上海。陆蠡收到后,也采用流水作业,边加工编辑,边发稿付排,变零为整。最后编定为两册,顺利出书。

时局已经对出版进步书刊的文化生活出版社十分不利了,吴朗西、巴金曾再三劝说陆蠡也离开上海到内地去。好友黄源更是在皖南新四军军部写信邀他离沪。他却一概不听,要坚守“孤岛”,在文化生活出版社一刻不停地辛勤工作着,不仅要管上海的业务,还兼顾往内地和解放区发货,忙得全然忘记了自己的安危,全然不知道敌人已然悄悄向他包围过来……

大祸终于临头。1942年4月13日,日本宪兵突然查抄了文化生活出版社,劫走数万册存书。那天陆蠡正好外出,得知此事后,朋友、家人劝他先躲一躲,但他却不以为然,认为自己身为负责人,社里有难不能逃避,理应前去据理抗辩,追回被抢图书,为出版社讨个公道。他孤身来到捕房,旋即落入虎口,被戴上手铐。不久解至虹口日本宪兵队拘留所……到7月21日,亲朋再也打听不到陆蠡的消息了。

大约在7月23日,有位曾与陆蠡同住一间牢房的北方朋友脱险出来,来到文化生活出版社说:陆先生太硬气了!他宁死不屈。在审问时,他对敌人说,汪精卫是汉奸,大东亚战争必败。日本人勃然大怒,给他上了酷刑。这样的刑讯又经多次,得到的口供依然如故。当这位难友被释放的那天,陆蠡脱下大衣,托他出狱后按地址报个信。难道是知道自己已无生还的希望,借着这件带出来的大衣作为永诀的纪念,谁也不能回答。

最后,陆蠡终于被日寇秘密杀害,年仅34岁。陆蠡的死,最可痛心,“他把那些敌人当作‘有理性’的‘人’看待,结果却发现他们原来是一群兽,于是便殉难而亡。”

1983年4月,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政部批准他为革命烈士。著名作家巴金在《怀陆圣泉》一文中说:“在我活着的四十几年中间,我认识了不少的人,好的和坏的,强的和弱的,能干的和低能的,真诚的和虚伪的,我可以举出许多许多。然而像圣泉这样有义气、无私心、为了朋友甚至可以交出自己的生命、重视他人的幸福甚于自己的人,我却见得不多。古圣贤所说:‘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他可以当之无愧。”

陆蠡永远活在人们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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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怀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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